糯米桂花

原著背景下的个人妄想小短篇

除你以外，别无所爱

关于初恋的一些微小的回忆

OOC/私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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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最近精神不好么？”吃早饭的时候，宽子有点担忧的看着勇利。小儿子到了快要上大学的年纪，而滑冰上却又刚刚有点起色，最近一家人为了小儿子将来的发展问题，确实烦恼了有一阵。“如果太累的话，不继续滑冰也没关系哦。”

“是啊，读不读大学也没关系。”真利接着宽子的话说道，“到时候回家里来帮衬一下旅馆的事情，也算给我们减轻负担。”

“不了。”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沉默的男孩开口拒绝道，“滑冰会继续的，大学我也要读。”

“诶？”

“之前那个外国教练的提议，我觉得可以考虑。”勇利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家人，“我准备在不放弃练习的同时，努力备考。等考上大学，就申请通信制。”

宽子听完神情有些复杂的道：“可勇利这样会不会太辛苦……”

“那个意大利教练不是说了么，如果我状态好，说不定20岁左右就有站上世界级比赛领奖台的可能。”勇利道，“我想试一试。”

一场五分钟不到的对话，胜生家小儿子的未来发展就这样谈定了。在宽子宽慰的眼神和真利无奈的微笑里，胜生选手的职业生涯得以继续了下去

 

之后的日子变得非常忙碌。

为了保证自己能上大学，勇利不得不牺牲一部分练习时间去上补习班。而切里斯蒂诺教练那里又催的急，能留给勇利的时间并不多了。

十八岁，在很多人人生才刚刚起步的阶段，对于花样滑冰运动员来说，已经是一个不算小的年纪了。

一些厉害的选手，尤其是女选手，在这个年龄段把大奖赛世锦赛奖牌拿了一圈的都大有人在。而相比之下，只在日本本土比出了一点成绩，在世界性比赛上称得上是新人的胜生勇利，离他梦想的地方，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小维，我走了。”离别的时间总是比想象的要来的早一些。在勇利查到自己被一所大学录取后，意大利籍教练立刻着手替勇利安排起了机票和签证。日本的四月是开学季，也是恰好能备战下一个赛季的休赛期。他的大下巴教练有着下半年带他打入大奖赛分站前六的野心，在勇利办完入学相关手续的第二天，他就要启程飞往美国了。

小时候怀着憧憬和崇拜而养的小泰迪已经陪勇利走过有一段时日了，大概是察觉了主人要远行，名叫胜生维克托的小狗死死的扒着勇利的裤腿，一点也没有松爪的意思。

“等我拿到奖牌了，就回来看你。”勇利摸了摸爱犬的小脑袋，“等我，好吗？”

 

可小维再没能等来他的主人。勇利这一走，就是五年。

 

“勇利新的编舞超厉害！”养着仓鼠的泰国少年眼睛圆圆的，语气里也总是充满了开朗和乐观，“滑行的部分处理的太棒了。”

“教练说还需要调整。”勇利放下包，照例打开电脑准备看比赛回放，“离比赛没多少时间了，我想在努力一下。”

披集看了一眼勇利浏览的画面，“啊，是维克托啊！他还是好厉害啊……”

 “对了勇利，你有看最近欧洲竞标赛那个超级新人的视频么？”披集从包里掏出手机检索起来，“我觉得他也超厉害。十几岁就会3种四周跳了，很多评论都说他以后可能是维克托的对手呢。”

“不好说。”勇利没有抬头，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滑行不行，而且对音乐的理解力也不行，短时间内不具备和维克托相比的可能性。”

“诶……我还以为会很厉害呢。”披集转了个身，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话说勇利还真是喜欢维克托啊，模仿也好研究也好，你只看着他一个。对别的选手好像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比赛的时候也很少去和别的选手说话。”

“啊，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没有否认好友的说法，但对于“只喜欢维克托”一事，勇利在底特律的时候，大多选择闭口不提。

索性披集没有再追问下去，勇利也没有再回答好友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屏幕。

 

在勇利刚来底特律的时候，训练场里还有一些年纪更大的选手。

勇利不擅长和人交往，这大概是长时间训练而脱离同龄人社交落下的小毛病。但幸好外国人更开放一些，勇利经常能有机会旁听他们休息时间里聊的家长里短。

当然，家长里短和苦恼的恋情往往只是聊天的序幕，最后话题还是会转到训练和未来的发展上去，然后不了了之。

 

几乎所有和维克托同龄的男运动员，都经历着一种被天才统治的绝望。

再努力再拼命的结果也只能是银牌，或者说，能拿到第二名，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认可了。

不管编舞怎么样加难度，最后永远都不会超越那串V开头的俄语名字。

比勇利大五六岁的男运动员，在冰场日常的训练和对话中，大多选择了提早退役。

没有一个专业运动员会掩饰自己对于金牌的渴望，但当金牌成为不可能的妄想，不如回头考虑过好自己的人生更为实在。

 

那几年，勇利过的也不轻松。

在职业选手的路上走的时间越长，越会发现天赋对于选手的影响。勇利自认为不算是天赋型选手，只不过比其他同龄人都要努力的多而已。因此参加了越多次的顶级比赛，越能了解自己和其他人，尤其是和自己一直憧憬的人，有多大的距离。

他的跳跃难度一时半会儿上不去，所以他必须确保自己的表演分能够维持在一定水准。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法保证自己的现场发挥能达到平时练习的水准。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自己要求越发的严苛，内心的焦躁和不安也随之放大。

越是重视的比赛，心理状态越是不好。

 

那种混合着年少时憧憬、冲动和向往的钦慕还能支持多久呢？

勇利自己也无法给出一个能有说服力的答案。

没有做出成绩之前不想回家，中间因为训练和比赛的关系，大学的课程也一度无法跟上，他不得不申请延期。

 

那是他最接近梦想的五年，也是最辛苦的五年。

状态不好的时候他甚至不敢接家里人的电话，宽子他们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厌其烦的给他发家里的照片，发小维的照片。

“勇利，有空了也可以回家看看，大家都很想你。”

 

抱歉啊妈妈，现在暂时还不能回来。

 

努力总会有回报的，不管回报或大或小。

切雷斯蒂诺教练遵守了当年的承诺，勇利真的有机会站上大奖赛分站赛的领奖台。

可二十出头的成绩终归是来的太晚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机会也越来越少，勇利在每一场比赛给自己的压力也逐渐增大。

直到二十二岁那年的赛季。

在两个分站中稳定的发挥终于给了他拿到决赛入场券的资格。可得知自己能进决赛时，比兴奋来的更早的，是压力和紧张。

可坏消息总是结伴而来的。

就在勇利发现自己因为压力开始有暴饮暴食倾向的时候，妈妈从老家给他打了个电话。

“勇利，你最近，有空么……？”电话那头的妈妈一如既往的温柔，只不过声音里带上了点犹豫和哀愁，“小维他……”

“抱歉妈妈。”勇利看着桌前写的密密麻麻的日程表，和在决赛日上重重画出的红圈，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法回去了。小维就，拜托妈妈了。”

挂了电话后，手机又回到了屏保页面上。露着肚子让勇利摸，是小维最常做的动作。

“抱歉啊小维……”在赛季目标上写着“在比赛时不哭”的大男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着屏幕自言自语道。已经决定好不哭了，小维也还在等着他。

如果可以，这次，大概会是离他人生目标距离最短的机会了。

 

时至今日，勇利的屏保还是小维的那张照片。

“抱歉啊小维，抱歉。”勇利记忆里的小维总是这样，虽然不会说话，但好像比任何人都贴心。在察觉勇利不开心的时候露出肚子求摸摸的场景，也曾温暖过勇利，和他很多个异国难眠的夜晚。

门口传来一阵抓门的声音，勇利恍惚了一下，立刻起身开门。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马卡钦。”门外的大狗熟稔的扑在勇利身上，放松了身体求抚摸，“维克托睡了么？怎么想到来找我？”

即便知道不会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勇利还是问的很认真。这是以前和小维一起生活的时候留下的习惯。

就算无法获得应答，但如果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表达，那心底的想法，也许就能这样，或多或少的传递给对方。

正如现在，马卡钦更用力的扑了过来，然后扯着勇利的裤脚往床的方向拖。

“好啦好啦，我马上就睡觉，马上。”勇利伸出一手，做出发誓的样子，“我保证。”

 

马卡钦闻言立刻跳到了勇利的床上，熟门熟路的钻进被窝。它已经在这里睡过很多次了，非常了解怎么样既不压到对方，又能睡的舒服。

勇利笑着把脸埋进马卡钦柔软的毛发里，大概是刚刚被维克托抱着睡过，马卡钦的身上还有点对方常用的香水味道。

太熟悉了，即便他们朝夕相处的时间只有这一年多，但之前十几年的人生中，勇利了解了太多维克托的事情了。

勇利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了。

青春期时的旖旎梦境如同短暂的烟花一般消失了，也许只是因为荷尔蒙悸动的南柯一梦罢了，梦醒了以后，那个身影依然是遥远的，却又让人心驰神往的。

在真正站上赛场的那些岁月里，比起“偶像”，维克托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精神支柱，是勇利对未来感到迷茫时的强心剂。

想和他站在同一片赛场，堂堂正正的比一次。

一次次的模仿着对方的动作，想象对方滑冰时的感受，在这么多年时间里，已经成为勇利鼓励自己的一种手段。

仿佛那样就能获得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这么晚还不睡，勇利真是个坏小孩。”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勇利，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湿热的水汽，“让马卡钦来催你睡觉都没用，看来非要我这个教练出场才能让你听话了是么？”

“不是的我只是……”勇利想开口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而是选择反问道，“维克托才是，刚刚不是喝醉了么？”

“NONONO。”维克托摇了摇手指，“俄罗斯人怎么会喝醉呢？我只想要勇利主动来抱抱我啊~O(∩❤∩)O~~”

“……”勇利冷漠道，“你也太重了。”

“和小猪猪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哟~”维克托眨了眨眼睛，“说实话我偶尔会怀念小猪猪时期的勇利呢，虽然胖了一点，但肚子摸起来特别舒服。”

说着说着教练先生就把手伸进了勇利的衣服里，在他的腹部反复抚摸起来。可惜手掌下感受到的不是柔软的脂肪，而是肌肉线条分明的腹肌。

 

“所以那么晚不睡，小猪猪在想什么呢？”

勇利努力的阻止着对方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胡乱答道，“没什么，只是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

“哇哦！能和我说么！”原本从背后抱着勇利的人猛地调整姿势，面对着勇利正坐道，“勇利小时候的事情，我全部都想知道呢~”

“哦不，没那么久。”勇利推了推眼镜，“我只是想到了你之前和我提到的前女友的事情。”

 

原本自信满满的教练先生，闻言石化了。

“现在想想真过分啊，在老家的樱花树下听偶像讲过去的情史，不仅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要不断面对自己单身二十三年的事实。现在交往了再想想那段时间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回忆啊。真是不公平，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来只看着你一个人呢，如果……”

而那边浑身僵硬的俄罗斯男人敏锐的从勇利的碎碎念里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兴奋的一把扑到了对方身上，勇利一个没坐稳，差点压到床上已经快睡着的马卡钦。

“勇利，以前就喜欢我啊！”教练先生湖蓝色的眼镜里仿佛有星星，闪的勇利几乎睁不开眼，“从多久以前？只喜欢我一个么？哇这么说来我是勇利的初恋了么？好开心啊~”

明明是快三十的男人了，却还咧着一张爱心嘴，样子完全像个小孩。

“所以十几岁的时候真的没有其他喜欢的选手了是真的？天呐我刚刚简直错过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告白……”维克托捧起勇利的脸，认真的看着他道，“再说一次好么，我这次一定好好回应勇利的告白。”

然而经历了“陪教练喝酒”、“拖教练上楼”、“回忆遇到教练前的黑历史【不】”，往常作息安定的胜生选手现在已经很困了。

无视了刚才睡醒了又开始兴奋的教练先生，勇利只想抱着马卡钦好好睡一觉。被窝里动物毛发传来的温度太舒适了，他的眼皮已经有点撑不住了的趋势。

 

在神智模糊间，有人抱着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所以那首《不要离开伴我身边》真的是想着我滑的？太好了勇利，幸好我看到了，不然我大概会抱憾终身的吧。”

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多，我只是想复健一下而已。脑子里嘀咕着反驳教练先生的话，可胜生选手已经挨不住瞌睡的入侵，根本没气力开口。

在彻底追入梦乡前，有人钻进了他的被窝，两人一狗的配置对勇利的小床来说有点勉强，马卡钦被挤到了墙角，睡得有点不舒服，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有人把勇利紧紧箍在怀里，一边抚摸着他的背脊，一边轻声的说道：“好孩子，我也喜欢你啊。”

 

仿佛是多年前梦境的重现。

这一次他终于跑到了那个人身边，用力的伸出手，终于是牢牢地抓住了那个人手。

这次，他决不会再放开了。

而那个闪着光的男人不仅没有离开，还转身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着全世界最动人的情话。

身边的温度是真实的，拥抱是真实的，连告白也是真的。

 

勇利的梦境里，十几岁的男孩站在赛场的入口，对着那个仰望了多年的身影大声喊道，“维克托，我喜欢你，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不是儿时模糊的仰望和憧憬，不是青春期是暧昧不明的冲动，不是作为职业选手后的目标和精神支柱。这一次，勇利敢确定，这个“喜欢”，就是无数故事和传奇里，反复描述的那种心情。

梦里的男人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温柔的笑了。笑的时候嘴角带着好看的弧度，像圆满的爱心一样。

 

而听到爱人梦话的男人也笑了，他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还从对方的唇边偷了一个吻。

“我也爱你啊，勇利。”

教练先生说到这里，想了几秒，又加了一句。

“除你以外，别无所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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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最近推上之前活动repo中的一段对谈。

维克托打趣说勇利十几岁的时候一定还喜欢过别的选手，而勇利严词拒绝说没有这回事。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混合了个我个人对初恋和青少年期勇利妄想的一些小片段，如果有bug和小问题，望谅解。

下个坑再见啦！【咦】